您當前的位置︰號外 > 2076 > 2076 > 她 #MORE THAN A HASHTAG | KAREN

她 #MORE THAN A HASHTAG | KAREN

閱讀數 5

今日熱度 1

摘要︰ 「我覺得香港不是需要希望什麼,而是需要堅持現在的事,不是發個脾氣便放棄。」
發表評論
文章評論
目前尚無評論,歡迎發表

fb03.jpg

把陰晴圓缺套在KAREN張嘉倫身上,絕對貼切,這並不是戲劇的處理說法。(說出來,心底實在壓根兒就是有點心痛。)

經歷家道中落,明明在贏在起跑線的人生道路上行走,卻夾硬被活生生撤走,生活圈、朋友圈說變就變,對於一個青春少艾,心理上的負擔會有多大?幸而,這位女生比想像中硬朗,說沒有影響是騙你的,但她站了起來。在2017年,她與朋友合創英文音樂文化網上雜誌《Still/loud》,Down-to-earth(不離地)呈現香港文化生態。是業餘玩意?迴響,比專業媒體更見廣大。

「我們沒有要把它辦得人所共知的野心,也不是要獲得讚許,純粹是一群本來認識的好朋友,知道對方的音樂背景,所以很容易聊得來。我們像是站在圈子邊緣的人,一直觀察著他們。」

201805182919.jpg

請先來一個自我介紹。聽你的廣東話口音,不像是受本地教育⋯⋯

我沒有在外國讀書,但小時候,家庭算是富有,曾經由土瓜灣的幼稚園一下子轉送到國際學校上學。當時我什麼都不懂,不會英語,是個奇怪的孩子。為了學英文便開始用英語寫日記。小三時,曾被稱讚寫日記很「叻」,我覺得自己好像一直沒被稱讚過,亦沒有什麼擅長之事,就是那個小小的讚賞,令我繼續寫作。


為什麼成立Still/loud?

自發性經營這個平台,有沒有一些目標或原因?現在寫詩、做記者、寫Still/loud,都是因為享受文字創作,想透過文字分享事情,有多少是受中學時期影響。那時,因為爸爸出現了財政問題,要賣車、賣樓,最後亦要把我送到另一所英文中學,(是Band 1但又不是名校)。同時,我亦愛上了音樂,但身邊完全沒有人可以與我分享,亦開始覺得從前小學的生活也很「離地」。後來出來工作後,再用英文寫作,才發覺許多英文媒體都非常「離地」。對媒體不滿是一定有的,比如,英文媒體內的外國人薪水一定比你高,很多英文雜誌的撰稿人,其實並非本地人,弄至報道的角度大概就是,畫廊開幕,誰穿了什麼,甚至是採訪的對象,無論是音樂圈還是藝術圈都是來自同一個圈子,但香港其實還有很多單位,這樣很沒趣。如果有外國人Google「香港文化」,顯示的結果來來去去也是同一個圈子,這並不合理。我與Still/loud的另一個創辦人Wilfred就是覺得香港欠缺一個平台。大概是我們二人都在傳統媒體出身,覺得他們很多限制,不懂報道很多題材,便再找了一個朋友作藝術的指導,每一日也聚集在一起,為準備建立的平台設立一些方向。經歷一段時間,再上網找一些日常也有在網絡發佈作品或文章的人聚集起來,最後形成Still/loud。我們是當初打算主攻攝影與音樂。因為我們比較熟識這兩個範疇的事,所以也很直接以Still代表Photography /loud代表音樂定名。而我們想做的,正正是延續那些已停刊的雜誌,比如《HK MAGAZINE》、《MUSE》、《MCB》所做的事,找空間報道那些故事。我們的營運模式,其實不為了賺錢,我們大家都是兼職,除非很喜歡受訪者、很在意這個故事,否則不會訪問、不會找攝影師拍攝好照片,甚至曾經跟對方聊了五個小時。我們並非傳統媒體,沒有截稿時間,所以很喜歡才會做。我們會覺得一隻那麼用心創作的唱片、一場那麼用心練習的演唱會,只值得周末隨便寫一千字嗎?所以我們希望讓大家知道這群人的存在,了解他們的故事。


對現在的狀態滿意嗎?

香港,「唔正」。香港是欠缺空間和機會的地方。去年很多Live house都撐不住,政府只會一直在說工廈活化。聽眾也是另一問題,說到底是小眾。最近有朋友舉辦表演,是台灣有名氣的樂隊,但朋友對參加人數顯然有點失望。其實我們也會失望,比如我們嘔心瀝血寫了篇稿,卻未必吸引到很多讀者。真的很難,但真的有人在排除萬難,繼續做表演。雖然,我覺得自己很任性、很硬頸,我想盡量保護欣賞的創作,包括成員Still/loud撰寫的文章。如果成員互相信任各人的品味,其實我們不需理會外界的評論。我們並非沒投稿,只是我們在選擇藝術單位上有更大的自主權,我們可以很尊重受訪者的情況下分享他們的故事,不會有高級編輯要求你把內容刪去。

201805182873.jpg

現在,在生活中,有沒有碰上了什麼難題?

我覺得自己的位置很尷尬,嘴邊會叫窮,但內心會阻止這種說話。我沒向家裡伸手,又在還學債,自己又搬了出來自住,其實是辛苦的,每次要面對也頭痛。但我不能說自己窮,對比香港很多人,我已經很幸福。英語一定有階級感,我們的群眾可能是在兩種語言間遊走的人,也希望可連繫一下這個世界。不止音樂和雜誌有隔閡,還有寫詩、寫書的人,在香港都似是分了兩派,水火不容。如果我們能成為橋樑,會是非常值得的事。但這並非最重要去爭取的事,最重要是純粹的快樂,就像David Boring的唱片,一定不是主流,也說不上受歡迎,但已經比之前知名度高,大家都會聽過他們的名字。很久以前我已經跟他們做過訪問,所以出唱片時他們再聯絡我,他們也受訪得很愉快。很多受訪者事後會跟我們道謝,說我們真的很用心,之前的訪問不曾試過如此認真,已經讓我們很高興,並非什麼堂皇的原因去推動我們。


心目中有沒有十分欣賞的女性Role model?

我有很喜歡的女作家,有幾位在網上分享時我已經有留意,她們推出詩集我便立即購入。澳洲詩人Daisy Lola和美國詩人Sarah Kay都跟女生有關,20歲時每逢周三我都會出席詩會,我讀的詩都被認為充滿少女心事,同場那些三、四十歲的男人不覺得這是文學、是寫作。這些我欣賞的女詩人作品,在他們眼中是「So what」的存在,但明明作品像秘密般親密,或者純粹是她細訴自己和男生的關係,對方離開了,保安上門替她檢查熱水爐,說了句,「只餘下你一人嗎?」這些都是細節和小事,若從男性角度或知識份子的眼光去評價,並不會覺得這是文學,只會覺得這是女人和男人間的關係。那群女詩人覺得這是自己的感受,可以出版詩集,我非常欣賞。何潔泓和何潔明也很厲害,文字寫得好,對社會事有心、對藝術和電影也有看法。我最近也出版了詩集,也是少女心事,但我不想等待主流文學雜誌的認可,才讓文字面世,就像Still/loud不似主流媒體,我們知道受訪者不止值八百字。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