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om 1
Kapwani Kiwanga
pink-blue, 2017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galerie Jérôme Poggi, Paris / Goodman gallery, Johannesburg and Cape Town / Tanja Wagner gallery, Berlin
Ronan Gallagher; from an image by Marco Anelli©️2010
關於複製或再造,GUCCI設下了一個哲學性的提問:
再造,算不算是創造?那原創成份有多少?複製,或你說模仿呢,又是否全無價值?展覽開幕當晚,在那座紅光彌漫的會場內,有數個Alessandro Michele擦身穿梭;他或她戴著一樣的GUCCI CAP,帽子下藏一樣的長髮,任憑你說誰是誰。Alessandro就這麼瞓身跟你玩了一夜,這是一次瘋狂的開場白,找來了藝術界的叛逆份子Maurizio Cattelan策展,落力呈交一幕幕複製的藝術;選址上海,複製的意味不言而喻。走進展覽內,人們都說:很不GUCCI。那就更加正中下懷。
Entrance Room
The Artist is Present, Shanghai 2018 Exhibition View
與其你去,莫如他來。與其創造,不如複製。
如果你認為這句話真大逆不道,請儘管移玉步至上海徐匯區龍騰大道豐谷路35號的上海余德耀美術館,看看這場《THE ARTIST IS PRESENT》展覽,考究一下也順道質疑自己看待藝術的這份崇高理念。有理由相信這是GUCCI創意總監Alessandro Michele與成功被他游說出山的意大利藝術家Maurizio Cattelan的真誠心聲;當二人說複製即創造,THE COPY原來是THE ORIGINAL,到底何以成創作、怎樣算是挪用、線上線下的分享難道不是抄襲?這真假對錯之間的一線分野,將有待前來者自行探究。
Room 4
The Artist is Present, Shanghai 2018 Exhibition View
是以這場展覽一點都不GUCCI並沒有關係,因為它不必偽善不用叨誰的光,道理就如展覽為入場者帶來的思辨和本義:原創人是誰其實都可以不重要,在這個以複製為榮的國度,以複製為名舉辦一場展覽,透過眾多形式各自將主題展現,從而開展進場者無數回藝術和文化的討論,說這戲謔了誰還顯得太在意,我認為兩名男士只是將相處時的交談話題以一場展覽的方式呈現,再從展覽之中倚仗其他藝術家的創意來深化體現而已。由宣傳海報的設計先看:實情是複製2010年當代藝術名家Marina Abramovic的同名展覽(她本人這次並沒有參與展出),再看每位入場者獲派發的假《THE NEW YORK TIMES》報紙,像真度雖極高,可刊登的是一連串虛假新聞創作 ── 這又算不算是創作?
Maurizio Cattelan曾提及到複製於他而言,儼然是關心的其中一種表現。說到底,存活於藝術最重要的價值範圍內的包括原創性、訊息為何以及和原作者身份等等的議題,無不在展覽內被反覆衝擊。
偌大的展覽空間,共分17個房間,可理解為17種感官和創意形態。繪畫、錄像、裝置、雕塑、模型、氣味、聲音、照片、場景等幾乎所有媒介也被運用其中。
一號房間說的是關於被治癒,先從粉色步至藍螢光,兩者分別代表人生存必要的兩種元素:呼吸脈搏和血管。附上社會上的專業解釋:前者有緩解攻擊行為的效用,後者可以淡化血管的可見度,旨在減低人們注射藥物的傾向。
Room 5
The Artist is Present, Shanghai 2018 Exhibition View
轉進第二號,及至三、四、五號房間已是大型裝置的展示,由一段MIKA ROTTENBERG的場景及錄像裝置組成,接著便是徐震的東西神像文明合體雕塑,再前進,四號房間是聚合了共四位藝術家的創作,以飄浮上天花的氫氣球、地上的平面字和認知錯置的大理石滑板等來構建一個尚算和諧的空間。對角處一扇小門是五號房間的入口,可見外面一點綠,沿小路前行終於第一次看到關於GUCCI的元素:一件品牌仿毛皮大衣展示在一所廚房的櫥窗之中,跟側牆掛著的工業物件攝影,隱隱營造出批判意味。
Room6
Maurizio Cattelan
Untitled, 2018
Courtesy of the artist
六號房間由Maurizio Cattelan主理,簡單來說就是直接將西斯廷教堂以1:6的比例繪製出來,是為人體比例度身複製之巨作,每次路經均見充塞著忙於拍照作上傳分享的參觀者,安穩落入Maurizio的設計,在複製(教堂)之中加倍地複製(拍照)。至於七號房間,一不留神便會錯過,因為實在仿製得完美,藝術家SUPERFLEX竟然將設於布魯塞爾賈斯特斯利普修斯大廈內的歐洲聯盟理事會首長的洗手間整個倒模而出,男女廁俱備,徹底呈現1950年代最典型的企業設計風格,也延續至同樣帶有政治含意的第八號房間。
Room 11
The Artist is Present, Shanghai 2018 Exhibition View
九號房間結集了最多的作品,尤像一家SELECT SHOP般將藝術品上架,我們亦在此處碰上突然出現的Maurizio,在專心整理架上合共有一百萬張之多假冒威尼斯卻印上SHANGHAI字眼的明信片;房內還有他全新的藝術創作,以微細版模型還原多個關於死亡的人物和場景。此外亦有錯視畫、錯體字小說、錯聖經與錯比例酒瓶等等;房內亦出現第二次GUCCI元素的展品,更是意大利總部親自邀請香港唯一獲認證的LEGO大使洪子健,以超過一千塊標準LEGO積木,在不加改制下還原(還是創作?)了品牌經典的SYLVIE手袋。
Room 13
The Artist is Present, Shanghai 2018 Exhibition View
餘下的房間,進而探究更多縱向的複製,除了是以平面複製一整個房間,也包括更為抽象的情緒和情感,甚或是消化至排泄的複製記錄。在12號房間,角色模仿就是手段,藝術家找來表演者每隔十分鐘表演一次,每次演唱一小段冰島傳統民謠,被模仿的人物設定正是藝術家的曾曾曾祖母。更衝擊些,是16號房間兩幅大型掛牆肖像,驟眼看是兩個人,事實是藝術家一人扮演兩角,戴上特製矽膠假扮自己的親生父母,你看似是一場複製,也可以是一種子女對父母的繼承。
Room 16
The Artist is Present, Shanghai 2018 Exhibition View
Room 17
The Artist is Present, Shanghai 2018 Exhibition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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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房間,臨至荷李活巨型風景字牌之前,專業燈光已為大家準備好,各人拍下獨一無二的照片,究竟這屬於原創還是抄襲?正好是眾說紛紜,這場展覽才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