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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在糖衣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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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韓國藝術家卞大龍站在微雨中,瞇起雙眼看海,在靠海城市釜山成長的他,或許會覺得眼前的景致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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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北極熊坐著看海發呆,另一隻背著三個孩子看似從海裡涉水回來,這天,跟這組大型雕塑一同在凝視維港對岸的人有很多,最多是遊客,也有吃完午餐路過的上班族,「城市好擠擁啊,不過能間中這樣看看海,就已經很好了。」韓國藝術家卞大龍(BYUN DAE-YONG)站在微雨中,瞇起雙眼看海,在靠海城市釜山成長的他,或許會覺得眼前的景致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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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大龍曾於紀錄片中看到冰川融化問題嚴重,北極熊在垃圾桶覓食的畫面,不但深深撼動了他,也促成了這系列的創作。另一方面,北極熊們以不同的姿態定格,有的獨坐、有的成群玩耍,童話般的形象令人忘記了牠們在世界邊端的苦況,就如被邊緣的人們一樣,需要被安慰、注視。系列以「為了雪糕而展開遠行」為故事主軸,七彩的雪糕象徵慾望,同時也是生活價值的追尋,即使它是人造的幻想,人與動物還是會本能去滿足自我。

在釜山土生土長,卞大龍生於大家庭,在九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六,展品《BEAR AND BABY BEARS》就是小時候看著兄長們玩樂的畫面。他指自己小時候很遲才識字,日常接觸的都是童話書、漫畫居多,迪士尼的米奇老鼠、宮崎駿的《未來少年柯南》,都是他的心頭好。他認為,既然要直面現實,不如選擇運用明亮、溫柔的濾鏡將故事呈現,令它看起來像童話,同時也讓觀者有心理預備:它必然有道理要說的。「人還是喜歡視覺上的歡愉吧,所以我的作品都用上很卡通的顏色和角色,看起來尋常不過,就像我們的生活,看似安穩,但裡面一定有各種暴力、殘忍存在。我希望將生命的兩面性表達出來,它既有幸也有不幸。」

父親在戰爭時中槍致失明,手指不全,雙腿亦已截肢,而其中一位姐姐是精神病患者,由家庭到社會,人與人之間的愛與恨、關懷與同情,卞大龍都希望能以創作作為安慰的方法。2013年「FOR YOUR CONSOLATION」個展中,《BLIND AND MEDUSA》就以蒙著眼的男人「注視」著MEDUSA(希臘神話中被家庭嫌棄,只要用眼就能將人變成石頭的女妖),象徵父親跟姐姐未因身體殘缺而互相傷害,由此提出社會殘疾人士受到差別對待的問題。此外,他早期作品多指涉兒童暴力、種族歧視、政治議題,細膩描畫了個人於集體中的地位、角色因不同程度的惡意而扭曲變形,例如將經典卡通人物塗上怪異色調,加裝肢體等,UNCANNY之餘其實比任何形式來得直白,貫徹其童話風格。

「不幸不會是永遠的。」卞大龍給予安慰的同時,也從他人身上看到生命的韌性,他指著作品《A JOURNEY TO FIND ICE CREAM》坐在北極熊背上、手裡拿著望遠鏡的獵人,「那人其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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